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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叹》读后感范文10篇

《千年一叹》读后感范文10篇

  《千年一叹》是一本由余秋雨著作,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389,读后感小编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千年一叹》读后感(一):千年一叹有感

  我无法从历史的角度给出客观的评价。从结构以及文笔谈一谈自己的感受吧。

  结构上来说是一本议论性日记体散文。毕竟做的是一档节目,没有太多的现场考证与调查,每天一篇。整本书可以说是句句凝练,金句百出,每一篇单独拿出来看,都很华丽而又细致,其中又不乏深刻的思考。看得出作者深厚的文化与文字功底,令人拜服。

  虽说够不上对历史思考的高度,其中的写作手法,凝词炼句还是很值得一看,值得一学的。

  《千年一叹》读后感(二):带着对历史和文明的敬意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步一种体验,一道车辙一种对比,一次旅行收获的却不止一种。流畅的文字,如同故事般娓娓道来,收获了如同行者般的文化体验。悲伤亦或是感叹,文明孕育了现在,但是却不只是孕育,同样的还有哺育和影响。这种对此来自于他们自身的延伸,也来自于和其它文明的对比。对待任何一种文明,野蛮也好,愚昧也好,它们所接受的最好是尊敬的目光和理性的思考。任何一种存在都有其更深层次的原因,而不能粗鲁野蛮的去扣帽子,这样和其并无两样,我们应该更理性。事实,知道之后接下来的应该是思考和反思。

  《千年一叹》读后感(三):千年一叹

  初度读希腊 没什么感觉

  读到埃及 觉得十分心痛

  到了印度 我已经不想说话了

  只觉得我们国家现在这样

  真是挺不容易的

  对于书中这些国家我知道的很少

  通过这本书我记住埃及人喜欢清凉油

  也知道了泰姬陵背后的故事

  也知道在印度不能看篮子表演……

  余秋雨先生以一个文人视角带我们领略文明真的挺好的

  不过当时写作条件不大好 也比较匆忙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不够详细读的时候也经常停下来去查一查

  总的蛮喜欢的

  接下来要去看看这个节目了 嘻嘻

  《千年一叹》读后感(四):千年一叹与中华文明

  余秋雨的书充满对历史文化思考,正如作者所说,书中文字很平和,但不难不让人联想生命到途中艰险,单是这个就很少人能做到。在各种文明中游历,实地考察,最终把思考引向华夏文明,为何希腊,埃及,希伯来,波斯,巴比伦,印度,阿拉伯文明最终走向灭亡,华夏文明得以延续,很喜欢作者总结。但总结归总结,我们也得发现问题,就是中国文化固然博大精深,但相比其他文明,也有缺陷,因此造成我们国民总体上一种性格上缺失。中国文化是博大精深的,这是为什么我们为汉字和中华文化自豪原因。但一方面,我们文化也是相对保守的,缺乏大的创造性,中庸之道是它代表,如今21世纪,人才与文化竞争甚是激烈,我们在继承传统时候也要创新传承,适当放下文化包袱,才能让华夏文明达到另一个光辉时代。

  《千年一叹》读后感(五):文明烙印与前路漫漫

  铭记历史这个话题向来就不是轻松的。

  巴以冲突,印巴冲突。这些站在外人角度上觉得应该风化掉的仇恨,放在本国人心上其实并不轻松。如果将自己置身于这千年历史的旁观角度,文明的互相倾轧,野蛮吞噬,真的不过是一件正常却又无奈的事,一件需要被遗忘的事。

  然而中国也有被侵略史。那些被毁掉的文明印记,被血洗的历史,国人真的能轻易忘记么?

  被文明赋予的骄傲,难以承受践踏与贬低。作为有思想知荣辱的人类,"遗忘"这词,何其难也。所以,对待历史与文明的态度,个人认为能"以史为鉴"便是足够。毕竟生活基于前路,回望过多容易被积石绊倒。

  对于这本书,认为精华在于最后的"整理一路感受"。断断续续看下来,便也懂了几分余老这"千年一叹"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无奈。

  最后产生的一个小冲动便是:想去到喜马拉雅山脚,等风来,敲一敲中国的大门。

  《千年一叹》读后感(六):中东一叹

  看完追风筝的人,决定再看一遍关于中东的文化苦旅。那个充满苦难的大地,在某个时代,几乎每天都有生死离合在上演。我承认我是被那个大地深深触动了。

  那个像一把锥子的以色列,浓缩了所有犹太人的血恨情仇。曾经他们不断流浪,但是命运总是以其绝对不公的姿态对待这个民族,仿佛所有的苦难都该降临到他们头上,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他们苦难的缩影。后来,为了反抗,他们开始强大。他们开始明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绝不是卑微的活着,任人屠戮,而是以绝对的高度宣称自己的存在。也许看过他们最悲哀的一面,所以对这个民族很是同情,而对他们强大后发起的战争,给其他无辜的人带去的痛苦,多多少少会选择弱化。但是就像千年一叹里说的:人类,为什么如此对同类过不去?

  还有那个一直处于战争阴云下的伊拉克。从战争开始的那一瞬,这里就注定不会有人声欢笑,注定是满地的荒凉悲怆。我很难想象,在21世纪各国高速发展的今天,还会有这样的地方,战争的阴影深深地在这里的人们身上烙下痕印。最让人难过的是那些孩子,难道他们就注定要匍匐战场?没有家园,又如何有童年呢。就像胡塞尼笔下的阿富汗,在塔利班残忍的统治下,连大人都为之战栗,更何况孩子。很想很想,紧紧地拥抱他们,即使我还小,我也很想告诉他们别怕。

  我觉得我总是如此,在一个地方默默感叹,默默为一些人哀伤,却不知付诸行动。中国式的惰性,就像鲁迅恨铁不成钢的中国人啊!我希望,有很多人可以帮助他们。我更希望,不要再有战争了。

  《千年一叹》读后感(七):非书评

  希腊,克里特岛,米诺斯红宫殿,爱琴海传说。 米诺斯是宙斯和欧罗巴的儿子,当被天后赫拉排挤和迫害的欧罗巴来到克里特岛的时候,这个岛上的国王阿斯特瑞厄斯与欧罗巴结婚,并收养了她的儿子,之后,米诺斯成为克里特国王。米诺斯因智慧和公正而著名,在死后,成为了冥国的判官。为了与兄弟竞争王位,米诺斯向海神波塞冬请求支持。波塞冬从海中升起一头白色的公牛以宣示他应允了米诺斯的恳求。同时,海神也命令米诺斯将得到的公牛献祭给他,来证明米诺斯对海神的崇敬。但是米诺斯的贪欲使他违抗了神旨,白色的公牛是如此珍稀,所以他把它饲养在自己的畜栏里,然后用一头普通公牛敷衍海神。米诺斯娶了帕西法厄为妻后,被米诺斯的无礼行径所激怒的波塞冬便以神力使帕西法厄痴迷的爱上了那只公牛。这种爱是如此的疯狂以至于王后伪装成一头母牛,并吸引公牛交媾来满足她燃烧的肉欲。不久帕西法厄生下了一个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诺陶洛斯,这个半人半牛的怪物不吃其他实物,只吃人肉。米诺斯把他关进一座迷宫中,这座迷宫由来自雅典的著名建筑师代达罗斯负责设计修建。代达罗斯在雅典处于嫉妒,杀死了同为建筑师的自己的侄子,因此,跑到克里特寻求米诺斯的庇护,为了报答米诺斯的帮助,代达罗斯认真地进行着国王交付的工作。 雅典人杀死了米诺斯的一个儿子,为了复仇,米诺斯恳求父亲宙斯的帮助,宙斯给雅典带来了瘟疫,而为了阻止瘟疫的流行,雅典人必须每年选送7对童男童女去供奉怪物米诺陶洛斯。 当雅典第三次纳贡时,王子忒修斯自愿充当牺牲品,以入宫伺机杀掉怪物,为民除害。当勇敢的王子离开宫时,他对自己的父亲说,如果他胜利了,船返航时便会挂上白帆,反之则还是去时的黑帆,忒修斯到了米诺斯王宫,公主艾丽阿德涅对他一见钟情,公主送他一团线球和一炳魔剑,叫他将线头系在入口处,放线进入迷宫,忒修斯在迷宫深处找到了米诺陶洛斯,经过一场殊死搏斗,终于杀死了米诺陶洛斯。忒修斯带着深爱他的艾丽阿德涅公主返回雅典,在途中把她抛在一座孤岛上,由于他这一背信弃义的行为,他遭到了惩罚——胜利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居然忘记更换船上的黑帆,结果,站在海边遥望他归来的父亲看到那黑帆之后,认为儿子死掉了,便悲痛地投海而死。埃及开罗希腊克里特

  《千年一叹》读后感(八):离别后我才读懂了它

  仅以此文记录书中让我深刻的片段。余先生的语言总是那么简明扼要,流水账式的记录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Chapter 1 妙语金句

  “记性太好,很是碍事。” “很容易造成精神上的贫血和失重”日月同辉 曲院密室 华厅轩窗 胡转瞎撞 冷寂一片凄烈 撕肝裂胆 痛切的思念 微若草芥

  “晨曦与明月同时光鲜,一边红得来劲,一边白得够分,互不遮盖,互不剥蚀,直把整个天宇闹得光色无限。这种日月同辉的美景悄悄地出现在人们还在酣睡的时刻,实在太可惜了。接下来晨曦开始张扬。由红艳变成金辉,在云岚间把姿态做尽了。旭日的边沿似乎立即就要出来,却涌过来一群沙丘,像是老戏中主角出场时以袖遮脸。当沙丘终于移尽,眼前已是一轮完整的旭日。”

  “路像路,树像树,田像田”“诗人往往多愁善感,遇到生命绝境,在精神上很可能崩溃。至于其他貌似狂放的文人,不管平日嘴上多么万水千山,一遇到真正的艰辛大多逃之夭夭,然后又转过身来在行路者背后指指点点。文人通病,古今皆然。”“很多老人感到身体不好就慢慢向瓦拉纳西走来,睡在恒河边,只愿依傍着它结束自己的生命,然后把自己的骨灰撒入恒河。”

  “层峦叠嶂全是世界屋脊的余笔,一撇一捺都气势夺人。”

  Chapter 2 引人思考

  “但它的种种遗址、古迹、圣迹,都有必要降低对峙意涵,提升文化意蕴,使人们能够愉快欣赏。”把历史消融于艺术,并不意味着遗忘历史耻辱,或许是更好的和解方式。“我只能行走,不行走时就不能思考。”“所有的贫困都大同小异,一踏进富庶则五花八门。这不奇怪,贫困因为失去了多种选择的可能才真正变得不幸,所以必然单调划一;而所谓幸福也就是拥有了自由选择的权利,因此各有不同。”

  这与“幸福的家庭大同小异,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正好相反!“人类对文明史的认识,大多停留在文字记载上。这也难怪,因为人们认知各种复杂现象时总会有一种简单化,明确化的欲望,尤其在课堂和课本中更是这样。所以,取消弱势文明、异态文明、隐蔽文明,几乎成了一种普遍的社会心理习惯。这种心理习惯的恶果,就是用几个既定的概念,对古今文明现象定框画线、削足适履,伤害了文明生态的多元性和天然性。为了追求有序走向无序,为了规整文明而损伤文明,这是我们常见的恶果。”没有文字记录的文明大概更接近历史的真实。“如何处理自己的墓葬,体现一代雄主的最后智慧。”

  “我坚持认为,对于那些重要的遗迹,要不可铲平了重新建造。人们要叩拜的是满脸皱纹的老祖母,或者是她的坟墓,怎么可以找一个略似祖母年轻时代的农村女孩坐在那里,当做老祖母在供奉。”!!!认同到无言以对。

  “鞭打儿子可以使父亲难过,但这里的统治者与人民的关系,并不是父亲和儿子,甚至也不是你们心目中的总统和选民。”统治者和人民,从来也永远不会是父亲和儿子的关系,所以征战苦的永远是人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只要愿意听,一切都能延续,只要能够延续,一切都能改观。文明的历史,就是这样书写。”

  《一千零一夜》正是因为期待,成了善良和美丽的生命线。“且听下回分解”这六字竟然成了文明延续的方法。“普通民众的宗教狂热惯常地拒绝理性,迟早会滑入荒唐的臆想之中。”很可怕的一件事。“人不能光靠方便活着”倒是反驳'懒是人类之光'很好的辩词哦。“这样的审美现实本身,就是一所所学校,正在构建着后代对它的审美适应……丑像传染病一样极易传播,而美要保持洁净于瘟疫之中,殊非易事。”美是多么无奈。“越是对抗,越是趋同。这种现象值得玩味。”“宗教极端主义的参与者其实都放弃了思考,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把自己的灾难转嫁并扩大为别人的灾难,并在这个过程中获取灭绝性的盲目快感。”

  恐怖分子恐惧的地方就在于此,放弃思考!“最直接的感性冲撞,是文字。那些斑斑驳驳地爬在种种遗迹上的古文字,除了极少数的考古学家能猜一猜外,整体上与后代已经没有古关系。但是,世上居然有一种文字,本来也该以苍老的年岁而枯萎了,却至今还能让亿万民众轻松诵读。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什么'温故而知新'……从词语到意涵,都毫无障碍地从两千多年直接传导到今天的日常生活之中,而且没有地域界限地统一传导,这难道还不奇怪吗?”感动又自豪。“本来,人类是为了摆脱粗粝的自然而走向文明的。文明的对立面是荒昧和野蛮紧紧相连。但是渐渐,事情发生了倒转,拥挤的闹市可能更加荒昧,密集的人群可能更加野蛮。”“离开后我才读懂了它”——中华文明。《千年一叹》读后感(九):失去个体尊严的人群,对自己和别人的生命价值评判都很卑微。这是一本很厚重的书,对文明、人类发展的思索与忧虑慰以厚度。短评难以寥寥概括,便以一文以记之。“在充满战争狂热的土地上,真正的英雄并不坐在坦克里,也不背着炸弹躲在街角里,而是那些冒死呼唤和平的人。”

  总有一些文人姿态让我向往,嵇康广陵散绝唱从容赴死;总有一些大爱让我感动,甘地特蕾莎站在人类社会高度呼唤爱与和平。没有项羽的力拔山兮气盖世,却用魏晋贵族精神或爱国宗教精神以超验。“把历史消融于艺术,把宗教消融于美学。”

  宏大强烈、彻底排他的宗教体验或许能激发人类原始内心灭绝性的盲目崇拜与快感。但是这种缺陷性基因的保留,把毁灭与征服作为信奉,推崇死士人格,以他人的牺牲作为代价,是多么恐怖。平衡适度如佛罗伦萨,“由艺术和美学引路,千年岁月也就化作了人性。”

  中华文明传承虽无神秘森严的宗教精神结构,却有朝堂一统之下的社会伦理结构。科举制度避免了文化失记,却也无形中禁锢了思想。

  侯赛因国王的智慧在于善于运用柔性的政治手腕,使约旦于四周乱世纷争勉强保境安民。

  “取消弱势文明、异态文明、隐蔽文明的恶果,就是用几个既定的概念,对古今文明现象定框划线、削足适履,伤害了文明生态的多元性和天然性。佩特拉以它惊人的美丽,对此提出了否定。它说,人类有比常识更长的历史、更多的活法、更险恶的遭遇、更寂寞的辉煌。”

  巴比伦文明古老传奇,它是比古埃及文明更遥远的起点,它是犹太人关于“巴比伦之囚”伤痛的记忆,它是激发意大利卜伽丘创作《十日谈》灵感的《一千零一夜》诞生地,它曾经被汉谟拉比、尼布甲尼撒二世、居鲁士二世、大流士、亚历山大等传奇人物统治。公元3500年前,它吸吮着充沛的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成长,如今它满目疮痍。巴格达国家博物馆收藏了什么?——“分明是一屋的空缺,一屋的悲怆,一屋的遗忘。”不过被波斯人、马其顿人、阿拉伯人、蒙古人、土耳其人LJ征服后,它沧桑,却魅力愈发迷人~它失落的青春与光芒愈神秘。

  “人们在缺少选择自由的时候,什么都能适应,包括适应贫困;贫困的直接后果不是反抗,而是尊严的失落,而失落尊严的群体,更能接受极权统治。”我曾听过一篇报导,问:中奖一个亿,你会怎么样?问题答案是:短暂兴奋后,就觉得没意思了。原因是人类的适应性是很强的。细思极恐。无止境的荒漠流浪,多年的跨国远征,反复的征战阴霾,导致人民对残酷、是非善恶界限的麻木,“自己完全无法掌握命运,根本无从辨别起因,好像一切都是宿命,因此只能投向宗教极端主义。”而宗教极端主义,实质是压抑理性思考,拒绝反思,把自己的灾难转嫁并扩大别人的灾难。在恐怖的政教合一高压政策下,妇女和儿童就被推到前面做宣传,成为血淋漓的牺牲品。玛嘉·莎塔琵在《我在伊朗长大》里提到,亲美巴列维国王被原教旨主义者政变夺权后,妇女被迫戴上黑纱,渴望美的姑娘们会小心翼翼把头发露出,经常会被凶巴巴的居委会大妈抓到教育;孩子们上课前总要做些自己觉得很无趣的宗教仪式;男孩们会被引诱征兵绑上“精神盔甲”,每个被强迫征兵的男孩会被赠一个金色钥匙,然后被哄骗如果死在战场就是英雄,金色钥匙是打开天堂之门的钥匙,那里有无数的玩具、糖果和美女。两伊战争仿如肉体战争,数十万的人踩着地雷以血淋林的肉体之躯打开前面的路。

  大流士信奉拜火教,他的铭文上写“大流士祈求阿胡拉和诸神保佑。使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不受仇恨、敌人、谎言和干旱之害。”女人害怕男人的谎言,君主害怕天下人的谎言。

  “失去个体尊严的人群,对自己和别人的生命价值评判都很卑微。”

  《出埃及记》记载, 希伯来人在摩西的带领下,度过红海、西奈沙漠,历尽险阻,淬炼信仰。想到叙利亚局势,想到IS。同样是宗教,同样是执着,对尊严的理解却有差异:一个由内,一个迫外。

  “以世界屋脊作门槛,以千年冰雪作门楣,这座国门很气派。”

  如果印度是以逝在恒河为荣,那么,我希望我死在万仞银亮。

  《千年一叹》读后感(十):“我只能行走,不行走时就无法思考。”

  我已经染上了卢梭同样的毛病:“我只能行走,不行走时就无法思考。”我知道这种“只能”太狭隘了,但已经无法摆脱。

  唯一让迈锡尼留名于世的人,不是君主,不是将军,不是刺客,也不是学者,而是一位诗人,而且,他已经失去视力。因此,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形式上的胜利者,只属于荷马。历史的最终所有者,多半都是手无寸铁的艺术家。

  把智力健康和肢体健康集合在一起,才是他们有关人的完整理想。我不止一次看到出土的古希腊哲人、贤者的全身雕像,大多是须发茂密,肌肉发达。身上只披一幅布,以别针和腰带固定,上身有一半袒露,赤着脚,偶尔有鞋。除了忧郁深思的眼神,其他与运动员没有太大的差别。别的文明多多少少也有这两方面的提倡,但做起来常常顾此失彼。或追慕盲目之勇,或沉迷萎衰之学,很少两相熔铸。因此,奥林匹亚是永恒的人类坐标。相比之下,中华文明在实际发展过程中,把太多的精力投注在上下左右的人际关系上,既缺少个体健全的标志,也缺少这方面的赛场。只有一些孤独的个人,在林泉之间悄悄强健,又悄悄衰老。

  让我一时难于接受的是,她养着两只小龟,一雌一雄,雌的一只居然取名“女娲”,雄的一只取名“伏羲”。她说自己特别喜欢它们,因此赐予最尊贵的名字。她把女娲小心翼翼地托在手掌上,爱怜万分地给我看,又认真地向我道歉:伏羲睡了。问她女娲和伏羲是不是一对,她说:它们还小,等长大了由它们自己决定。现在让它们分开住,女娲住在贮藏室,伏羲则栖身卧室的床底下,男女授受不亲,儒家的规矩。

  未知和无知并不是愚昧,真正的愚昧是对未知和无知的否认。

  荷马史诗《奥德赛》有记,克里特岛是一个被酒绿色的大海包围的最富裕的地方。但按荷马的年代,他也只是在转述一种遥远的传闻。当荷马也当作传闻的东西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我有点慌神。

  当法老们把自己的遗体做成木乃伊的时候,埃及的历史也成了木乃伊,而秦始皇却让中国历史活了下来。我们现在读几千年的古书,就像读几个喜欢文言文的朋友刚刚寄来的信件,这是其他几种文明都不敢想象的。

  站在金字塔前,我对埃及文化的最大感慨是:我只知道它如何衰落,却不知道它如何构建;我只知道它如何离开,却不知道它如何到来。就像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巨人,默默无声地表演了几个精彩的大动作之后轰然倒地,摸他的口袋,连姓名、籍贯、遗嘱都没有留下,多么叫人敬畏。

  金字塔靠近地面的几层石方边缘,安坐着一对对来自世界各国的恋人。他们背靠伟大,背靠永恒,即使坐一坐,也像在发什么誓、许什么愿。

  陵墓中的雕刻壁画很值得一看。例如,有一幅壁画描绘一位帝王死后脱下冠冕,穿着凉鞋去拜见鹰头神,并交出了自己的权杖。接下来的一幅是,神接纳了他,于是他也可以像神一样赤脚不穿凉鞋了。手无权杖脚无鞋,他立即显得那么自如。看到这儿我笑了,他已经靠近中国的老庄哲学,却比老庄天真。

  今天文明的最高原则是方便,使天下的一切变得易于把握和理解。这种方便原则与伟大原则处处相背,人类不可能为了伟大而舍弃方便。因此,这些古迹的魅力,永远不会被新的东西所替代。但是正因为如此,人类和古迹就会遇到双向的悲怆:人类因无所敬仰而浅薄,古迹则因身后空虚而孤单。

  由此想起梁启超先生在八十余年前的一个观点,他认为中国历史可分为三个大段落,一是“中国之中国”,即从黄帝时代到秦始皇统一中国,完成了中国的自我认定;二是“亚洲之中国”,从秦代到乾隆末年,即十八世纪结束,中国领悟了亚洲范围内的自己;三是十九世纪至二十世纪,可称“世界之中国”,由被动受辱为起点,渐渐知道了世界。

  在充满战争狂热的土地上,真正的英雄并不坐在坦克里,也不捧着炸药躲在街角,而是那些冒死呼唤和平的人。

  把一切伤痕都当作酒窝。

  我坚持认为,对于那些重要的遗迹,万不可铲平了重新建造。人们要叩拜的是满脸皱纹的老祖母,或者是她的坟墓,怎么可以找一个略似祖母年轻时代的农村女孩坐在那里,当作老祖母在供奉。

  我想说,许多国际惩罚,理由也许是正义的,但到最后,惩罚的真正承受者却是一大群最无辜的人。你们最想惩罚的人,仍然拥有国际顶级的财富。国际惩罚固然能够造成一国经济混乱,但对一个极权国家来说,这种混乱反而更能养肥一个以权谋私的阶层。你们以为长时间的极度贫困能滋长人民对政权的反抗情绪吗?错了,事实就在眼前,人们在缺少选择自由的时候,什么都能适应,包括适应贫困;贫困的直接后果不是反抗,而是尊严的失落,而失落尊严的群体,更能接受极权统治。有人也知道惩罚的最终承受者是人民,却以为人民的痛苦对统治者是一种心理惩罚。这也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推理。鞭打儿子可以使父亲难过,但这里的统治者与人民的关系,并不是父亲和儿子,甚至也不是你们心目中的总统和选民。

  你看,对于世间邪恶,不管是强盗还是国王,有两种方法对付,一是消灭,二是化解。《一千零一夜》主张把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梳理成细细的长流,与一颗残暴的心灵慢慢厮磨。这条长流从少女口中吐出,时时可断却居然没断,一夜极限却扩大千倍。最后是柔弱战胜强权,美丽制伏邪恶。那个国王其实是投降了,爱不爱倒在其次。一切善良都好像是传说,一切美丽都面临着杀戮。间离了看,它们毫无力量,但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接处它们却能造成期待。正是期待,成了善良和美丽的生命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只要愿意听,一切都能延续,只要能够延续,一切都能改观。文明的历史,就是这样书写。民间传说的深义,真让人惊叹。

  这样的河山,出现伟大时一定气韵轩昂,蒙受灾难时一定悲情漫漫,处于平和时一定淡然漠然。它本身没有太大的主调,只等历史来浓浓地渲染。

  首先抢眼的是沙原明月。黎明时分还有这么明澈的月亮,别的地方没见过。更奇怪的是,晨曦和明月同时光鲜,一边红得来劲,一边白得够份,互不遮盖,互不剥蚀,直把整个天宇闹得光色无限。这种日月同辉的美景悄悄地出现在人们还在酣睡的时刻,实在太可惜了。

  一个无所畏惧的古代霸主,对谎言的恐惧超过自然灾害。

  美与丑的极端性对比,便是人间与地狱的差别。

  我以前曾经说过,古代中国走得比较远的有四种人,一是商人,二是军人,三是僧人,四是诗人。细说起来,这四种人走路的距离还是不一样。丝绸之路上的商人走得远一点,而军人却走得不太远,因为中国历代皇帝都不喜欢万里远征。那么僧人与诗人呢?诗人,首先是那些边塞诗人,也包括像李白这样脚头特别散的大诗人,一生走的路倒确实不少,但要他们当真翻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和帕米尔高原就不太可能了。即使有这种愿望,也没有足够的意志、毅力和体能。诗人往往多愁善感,遇到生命绝境,在精神上很可能崩溃。至于其他貌似狂放的文人,不管平日嘴上多么万水千山,一遇到真正的艰辛大多逃之夭夭,然后又转过身来在行路者背后指指点点。文人通病,古今皆然。僧人就不一样了。宗教理念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能量,他们中的优秀分子,为了获取精神上的经典,有可能走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脚步。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二十几年前印度首次核试验成功的暗语,居然是“佛祖笑了”。佛教是各个宗教间最和平的一种,从不炫武征战,怎么到了核冒险的时刻,反要佛祖微笑?

  快速挤出去,终于到了一个稍稍空一点的街边,有一只黑黑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袖子。扭身一看,一个衣衫鲜艳的汉子,正把肩上的一个箩筐放下,从里面取出一只草笼,要揭开盖子给我看。我见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笛子,立即判断他要做眼镜蛇的舞蹈表演了。早就听说这种表演是万万看不得的,因为不知道他会索取多少钱,而索钱时又会如何让眼镜蛇配合行动。我平生怕蛇,于是立即逃奔。

  他说:“如果我们用残暴来对付邪恶,那么残暴所带来的也只能是邪恶。如果印度想通过残暴取得自由,那么我对印度的自由将不感兴趣。”

  宗教仪式已经成为生活习惯。这个城市哪天少一次钟声,反而一切会乱,比月食、日食都要严重。

  到尼泊尔,除了一般性的参访外,我特别想去朝拜一下释迦牟尼的出生地蓝毗尼,然后找一个安静的旅馆住一阵,清理一下这几万公里的感受。这些感受,今后一定会长期左右我的文化思考,但这次必须在进入国门之前,稍作归整。否则,就像衣衫潦草地回家,不像样子。

  文明的体量,包括地域体量和精神体量两个方面。中华文明的精神体量,未必高于其他古代大文明,但一定比周边少数民族所承载的文明高得多;中华文明的地域体量,如果把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加起来,比其他古文明的地域体量总和还要大很多倍。也正因为这样,它在相对封闭的情况下没有陷于枯窘,还经常在域内进行大迁徙、大移民,躲过了很多毁灭性的灾难。

  即使珍珠宝贝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时候也应该舍得卸下,因为当人力难以承担的时候它已经是一种非人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