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的“英山现象”——《英山的黄埔记忆》读后感2000字:
前不久,朋友自故乡来,给我送来高传明与周本章二位同志编著的《英山的黄埔记忆》一书。读毕《英山的黄埔记忆》,感慨良多,不吐不能为之一快。
从1924年至今,恐怕找不出其他任何一所学校能象黄埔军校那样,曾深刻影响过中国的历史进程。
从1924年至今,恐怕也找不出其他任何一所学校能象黄埔军校那样,曾在二十四年的时间内先后收录了来自同一个县的300多名学生。
后者被《英山的黄埔记忆》的作者和英山的一些研究者称之为“英山的‘黄埔现象’”。
国内公认对黄埔军校各期学生情况研究最为深入的陈予欢先生,讫今已经有这方面的六本专著面世。他在研究中也注意到了黄埔军校前几期特别是第三期中,“安徽英山”籍学生极多的这一“现象”。因此,他在2008年出版的《风云际会—黄埔军校第三期生》一书中专门为此写下了这么一段话:“安徽投考第三期生,其中:英山县就有38人,占安徽省总数44%,创下该期生县籍人数之最。在那个年代,英山是具有革命传统的县份,国共两党都有革命的、进步的人才涌现”。
但即使权威如陈予欢先生,也难免有所疏漏错讹。如第三期英山籍黄埔生中知名如王鄂峰、姜佐文等人,他均将其列入“中国国民党”内“肄业或尚未见从军任官记载”的人员之中。而又将本属国民党的“金达仁”归入了“共产党”团旅级干部。另外,又将“段霖茂”列入“湖北蕲水”籍学生。对照《英山的黄埔记忆》所列,陈予欢先生还少列了“朱正文、查汉屏、查知义”三人。在此并非特意对陈予欢先生有所挑剔,只是由此可以看出,因为上世纪的长期战争,加之年代久远、纸质档案不易保护等等原因,现在要梳理清楚一个去世多年的人的平生经历,所需要涉及的资料搜集、研读和考证工作太大了,太难了!
老领导高传明、老朋友周本章二位,既非专业的党史研究者,也不占党史、军史资料收藏、拥有的便捷之利,却能独力完成这样一部专著,真是让人感佩万分!仅是史料查找、研读、比对、考证这一道“门槛”,要迈过去就不是一般人所敢于一试的。尤其是老领导高传明同志,其并非英山籍人士,却竭尽全力为英山的人文历史补上了这么重要的一块,可谓功莫大焉!
逝者往矣,任后世评说。在当前因功利的需要而热衷于“戏说”历史、“编”写“故事”的风气之下,能面世这样一本在钩沉、索隐、辑佚上下足了功夫的好书,无异于混浊中吹来了一股清风。
黄埔校史研究中,很多的著述者均认为,出自黄埔的精英人才(包括国共双方)主要产生于一至六期的学生之中。其后十几期中,基本上再少有出类拔萃的人物出现。这与1927年这道“分水岭”有关。随着1927年的“4.12”上海“清党”和“7.15”武汉“分共”,使一至六期的黄埔学生作出了不同的人生选择。就全国而言,每期学生中,留在国民党阵营中的都是绝对多数,而选择紧跟中国共产党走的仅只是少数。毕竟在当时的形势之下选择跟着共产党走,即意味着要放弃地位、官职、财富等许多既有利益,甚至还有生命的危险。大部分黄埔生选择了国民党,但是,后来真正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而又英勇善战的精英人才,却更多地产生于共产党阵营之中。
上述一至六期黄埔生的总体情形,与英山籍黄埔生的情形也十分相符。但又有所不同的是,在一期、三期的英山籍黄埔学生中,坚定地跟着共产党走的学生占了相当高的比例。一期是4:1,三期是9:24。而且,黄埔英山籍学生中,国民党方面仅仅只是段朗如、段霖茂两个中将师长,算是在当代中国战争历史上留下了些许痕迹。而在共产党这一阵营,则可称之为“灿若晨星”。一大批英山籍黄埔学生,如傅维钰、彭干臣、金仁先、熊受暄、姜镜堂、王鄂峰、傅昆言、段炎华、查子清、姚家芳等都在短暂的生命历程中,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和政治才华,在共和国的军史、党史上留下了重要记载。
如果是从黄埔校史或黄埔学生研究的角度,去看英山这么一个小县竟有那么多的人先后投考黄埔军校的现象,称之为“黄埔的‘英山现象’”似乎更恰当一些。但是,如果从研究英山红色历史出发,对这些成为了中国共产党员或红色军队将领的英山籍黄埔学生的出身、经历、命运和结局进行探讨的话,读后感m.simayi.net称之为“英山的‘黄埔生现象’”甚至“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黄埔生现象’”则似乎更为适合。因为,在当年创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和鄂豫皖红军的时候,回乡的英山籍共产党员黄埔学生不仅总人数在各县最多,而且大部分还担任了红军队伍中的中、高级指挥员。最后,又基本上一个不剩地在鄂豫皖根据地各处被自己人错杀而成为烈士。可叹啦,可惜!共和国因此少了一批开国大将或上将,鄂豫皖老革命根据地因此也少了一个“将军县”。这才是党史或军史中都少见的一个奇特的“黄埔现象”!
读《英山的黄埔记忆》,又让我记起2013年10月初,我站在河南光山白雀园白露河畔的香炉山上,面对熊受暄、姜镜堂那两块墓碑时所产生的无比痛惜的心情。2013年10月,距这一批英山籍黄埔生被害(1931年10月)整整过去了82周年!我站在白雀园这块流淌过英山籍黄埔生鲜血的土地上,遥望那段过去了的岁月,不由得想起了法国大文豪狄更斯的《双城记》里一段话:“这是最美好的时代,这是最糟糕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愚昧的年代;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天,这是失望的冬天……”作者:李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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